iCheetah @ Large

今天中午在高速公路上差點兒出了車禍。（車禍細節與相片請看《大難不死》）

車禍還是發生了，車子都被撞得四輪朝天，只是我沒被撞到，也還好沒人受傷。幸好啊，今年以來死去的親友太多，若是生命就在眼前被車禍奪走，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反應？！

意外發生的時空漸行漸遠，拉出了旁觀的距離，空出給疏離冷靜。像"Time Traveler"書中穿越時空的Henry ，回到過去，站在路肩看著致命車禍重複發生，我由亢奮的當事人轉身為略帶著激動的路人，傳述著車禍的情形與他人聽。

多少的言語竟然都無法轉達當時剎那間的生滅，繁複的文字也難以形容那幾秒間的天翻地轉。
疏離理性的審視，就知道自己有多幸運。很可能撞到的是我啊！那輛18-wheeler就在身後 氣勢洶洶地緊迫逼近，一髮之隔，就撞上了。前面的Explorer離得不遠，駕駛若經驗不足沒往路肩避開，我就會追撞上他。可能出錯的機會太多了！而我們 毫髮無傷，我連車子都沒有被四飛的爆胎及金屬殘骸打中，只能說是萬幸啊！如此接近意外傷害，甚至死亡。

想起去年學姐夫妻發生車禍時，我也是和她說話短時間後才想到我是如此接近失去他們！那時才開始驚惶；後來每每想起，總是膽顫心驚。生命如此脆弱，死生總是無常。

接兒子放學時想，我若進了醫院或冷凍庫，現在就不會在這裡接他們了。晚飯時想，我若不在了，這頓飯也不是這樣吃的。

可能這樣就走了，可能此時已是漂浮的遊魂，排著隊過奈何橋，等著孟婆給碗忘魂湯。才走了八天的老闆娘，會不會在那裏接引我呢？是不是老闆娘與老天說情，提早帶我脫離苦海，繼續引導我修行呢？是誰及時灑下了遺憾留戀的情網，把我自冥河打撈上岸？

此時，電腦收聽的音樂節目竟然播放王菲的「紅豆」。還沒做的事，還沒感受的情，相聚離開都有時候。或許錯過未來，但過去沒有遺憾。

晚間喝了杯白酒，用酒精壓驚放鬆。但情緒和神經在下意識中或 許一直緊繃著，於是在一杯酒後，竟然就輕微暈眩。實在累了。身心神都累了！累到孩子的午餐準備了一半就懶散在沙發上看TiVo錄下的Stephen Colbert。他總是讓我不自覺地笑起來，今夜也一樣；他擠眉弄眼的"I love you"唇語，暫時將那橡膠輪胎金屬車鈑的衝擊聲影吹送到腦海角落。

今夜不看DVD。喝茶，把相片貼了，記下心情，理出情緒，或許可以藉此放空。





 
09102008, Michiga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