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Cheetah @ Large

孩子們開學前，準備文具時才發現要削大約四打鉛筆！！！

記得小時候，每到開學前，老爸也會替我們削鉛筆。沒買削鉛筆機以前，老爸土法煉鋼用刀子削。老爸用的那把銀鐵色小刀，有著像瑞士刀似的把柄和小刀刀刃，只是尺寸稍微大些，還可以折合起來；張開小刀，把手握在老爸手中大小恰恰好。到底是不是恰恰好現在也不能確定，只是有這樣的印象，而這個印象好像對我又有某些特殊意義般地鮮明深刻。這個合手好使力的萬能小刀現在可能還擺在老爸書桌的抽屜裡吧。

老爸的手藝很好，我們小時候幾次削竹子替我們紮風箏，連他包的餃子都比老媽包的小巧飽滿，更像元寶。削鉛筆時，老爸坐在小垃圾桶前，我端個小板凳，也坐在小垃圾桶前，視線鼻尖對著漸漸成型的鉛筆尖。老爸削的鉛筆削木瘦長，鉛頭大約是削木的一半長度，比例均勻；看起來就昰用心仔細削出來的鉛筆，漂亮！

不知道老爸削了多少日子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削累了，老爸買了個手搖的削鉛筆機，那種還有L型鐵棒穿於底部用來固定於書桌上的削鉛筆機。這對我來說算是個新鮮玩意兒，自然搶著上手試用。小手上下前後轉動鉛筆機把手，興奮地看著淺色木屑雪片似的地掉進暗色小盒子裡；不消時，鬆懈固定鉛筆的鐵板咬齒，拿出鉛筆檢視：一隻木體圓順筆尖尖銳的鉛筆呈現眼前！

後來，老爸自然不再用小刀替我削鉛筆了。

近幾年來想起這段往事，憶起老爸那佝僂的身影，那推刀向前的手，那捲木下落的木屑，細黑如雪紛飛的鉛末，與那漸漸尖銳的筆頭；這些影像彷彿因拖拉著陳年歲月而在腦中變得遲緩，卻又因這慢動作似的放映變得細膩清楚。

我也曾替兒子削過鉛筆，可能是自動削鉛筆機壞了，也可能是想削出像老爸手下那種秀氣的鉛筆；心中大概以為這是「沒什麼大不了的事」，同時還可以告訴孩子們以前老爺就昰這樣給他們老媽削鉛筆的。待自己拿起刀子削鉛筆，這裡削多了木頭，那裡就要從新再削過，免得像欠塊肉似的難看。左削右削，幾根鉛筆下來才知道，削鉛筆還真不是簡單的手藝呢！

以後就用自動削鉛筆機吧。老爸削鉛筆的手藝和記憶，還是留給自己吧。

經得起歲月的考驗，黃色2號
一盒24隻，慢慢削
辛苦的削...慢慢削...抖動吵鬧地削...
削五六隻，削鉛筆機的馬達就熱到秀逗。 削削停停，搞了一整晚！